Maxwell Demon

随缘产出 生活没创伤的时候就写不出东西

【Hollanfield】The Drugs Don't Work

青少年梗(乐队)私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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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 Holland是在一家酒吧初遇Asa Butterfield的,在周五的夜晚,初夏温暖却不燥热的空气里。时间、地点都适合一场艳遇,落入俗套却仍刺激着一个青少年的荷尔蒙。

确切地说,也许这个地点并不够完美——这是镇上的一个稍显偏僻的街角,酒吧由霓虹灯镂空的名字都透露着腐朽破败,只能辨认出“Infer...”,之后的字符就完全隐没在夜色里。而且这也不完全算是酒吧,还兼半个livehouse。

Tom隔着酒吧的两道门都听见了沉重的低频,底鼓的声音一下一下像踩在自己的心脏上。他先推开那扇贴了去年的W:O:A海报的玻璃门,当他再推开那扇黑色的隔音门之后,主场嘶哑的核嗓就不加掩饰地冲入耳膜。“If we sing aloud, a little fuckin' louder...”Tom不适应地皱了皱眉,哀悼了一下自己今晚即将持续耳鸣的耳朵。

工作日的最后一天正是人们放松自我的好时间,小酒吧里挤满了人,尤其是舞台前。Tom从牙缝里挤出一声抱怨,发誓要找出强制约自己来这儿“放松放松”的罪魁祸首Haz。四下扫了一圈,不是在吧台前点酒和调酒师闲聊的人,更不可能是围成一圈朋友聚会的人中的一个。肯定在舞台周围的那些人里!可是那里的灯全关了,只有舞台四周时而紫时而绿时而蓝的地灯。

Tom费力地转动眼球,在乌压压的人群里分辨着,一边从门口穿梭到人群边缘。他路过台球桌,一个穿着紧身超短皮裤的辣妞一杆翻袋打进4号球,抄起手边的科罗娜抬手灌了一口。臀部真翘,Tom几乎要吹个口哨,可惜自己喜欢的可不是姑娘。

不是那个穿着七级炼狱t恤的蠢货,不是那个正在pogo的笨蛋,不是染着蓝紫色头发满脸鼻钉唇钉的疯姑娘……该死,Haz到底去哪儿了!哦,别这样看着他,身为阳光开朗、身边围绕着啦啦队女孩儿的sports kid,Tom从来对那些阴沉的emo kids没什么好感。也不知道Haz为什么会来这里!可怜的Tom此刻完全没想到,自己找错了pub,Haz根本不在这儿。

疯狂肆意的人群忽然分散开来,Tom被挤攘着,心下突然一慌,向着挨着舞台的黑色破沙发拼命闯过去。果然,两边分散的人群猛地冲撞在一起,今天的第一次死墙开始了。Tom惊魂未定地挑了沙发没有脱线露出海绵的地方坐下,洗白牛仔裤磨着已经掉皮的坐垫,眼前年轻的肢体舞动着,又circle pit起来,青春肉体的温度夹杂着潮湿的汗意扑面而来。

Tom为自己与这个地方的格格不入心烦意乱,不耐地寻找着机会离开人群,打定主意赶紧离开结束这个糟糕的晚上。他也许今晚是倒霉透了,没能如愿离开,反而被推挤到了最前排。真见鬼!

他不经意地抬头看向台上的乐队,吉他手甩着看起来脏兮兮、盖了一脸的长发,鼓手加了个花,主场的纹了花臂,甚至脖子上也全都是张狂的纹路……嗯?贝斯手呢?他眯起眼睛,只能看见场子边缘灯照不到的阴影里有一个人形的黑影。

白色的射灯乍然闪烁,他才借着刺眼的白光勉强窥到那个人。他左手跨按三品,右手的手指弹着自己的异形贝斯,极瘦又极高,一身黑衣衬得肤色浅得近乎苍白。吉他嚣躁的泛音,吊嚓尖脆的声音仿佛都不能侵扰这一片堪称宁静的黑暗。

Tom愣了愣,突然来了兴致,下意识将对方划归成“格格不入”的同类人。一曲结束,这个乐队今晚的表演也结束了,那个人收拾起自己的琴包跨下舞台,Tom也赶紧跟着他趁着下个乐队还没上台挤了出去。

那个人——哦不,那还是个男孩。Tom打赌,他肯定比自己还小。都怪他欺骗性的身高!Tom想着自己比他还矮了半头的身高,心里对这个人莫名的好感又很微妙地变成一点艳羡和不忿。他看着那个男孩儿斜倚着坐下,点了杯长岛冰茶。微长的黑发颓废地盖住一边的眼睫,暴露在灯光下另一只眼睛的虹膜是让人心醉的浅蓝,微收下颌的表情,搭在玻璃杯上指骨分明的手指,挺直削薄的肩背,都隐约透露出一点老牌英国绅士的矜贵。

Tom在那人杯子里棕红色的酒液过半时,终于忍不住坐到他旁边去,装模作样地要了杯百利甜酒抿了一口。


Asa早就注意到有人一直盯着他,现在他才坐过来,也许是鼓起勇气了之类的?他心里觉得好笑,用眼角的余光不露声色地打量着对方。那个年轻男孩棕色的头发和自己一样卷,向后梳着露出光洁的额头,深色潮湿的眼睛让他想起某种自己并不喜欢的总是吐着舌头哼哧带喘过分热情的动物,隆起的肌肉昭示着他经常运动,过分阳光英俊的笑容让他的眼球有些刺痛。Asa拒不承认这一点,任这点嫉妒被自己的潜意识扭曲成浅淡的厌恶。

为了维持自己所谓的一贯的友好,掩饰自己心中这一点“错误”的嫌厌,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仅剩的两根纸烟递过去一根。“Asa.”

Tom没有想到身边这个看着清贵的少年会主动跟自己搭话,他眼瞳亮了几分,只察觉到对方流于表面的有限的善意。他接过来,看到烟丝、填充物恰好的比例和紧实程度,还有烟尾宽度适中的洛奇,只把对方当成了个中高手。他向来有来有往,既然对方对自己友善,就勉强压下语气中的不豫。“……Tom,还有,谢谢,但是我不飞。”

Asa毫不在意地接过对方递回来的烟,原封不动地把两根都揣回去。“你为什么要飞?”Tom实在没忍住对这个看上去优雅得体又偏偏叛逆颓废的矛盾体的好奇心,问了之后又暗骂自己自来熟惯了,真是多管闲事。

Asa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是演出前主场塞给自己的,当时他觉得拒绝未免太不上道就拿着了。没想到还真有人这么愣,眼前这个直率的金毛居然递了回来,还用那种听着很像质问的无礼语气问他。他突然就不想如实地告诉他,只用一句话随便敷衍过去。

“The Verve的主唱说过:‘药让我更糟,老兄,但我还是嗑。出于无聊和沮丧,你得用点什么其他的东西去逃避。’”Asa半挑衅地勾起一边唇角,粉色的唇沾着酒液水光潋滟。

Tom不由得把视线多停留了一会儿,猛然惊觉后讪讪偏过头去。他不知为何竟然挺喜欢这个混小子的回答,但又因为冒犯别人感到尴尬抱歉,一时语塞,拼命地想找个其他的话题好一笔带过。他瞟到Asa脚上那双脏兮兮的Chuck Taylor,外侧印着玫瑰和骷髅的图案,终于呼出屏住的那口气,想好了要说的话。

“Grateful Dead, huh?”Tom抬了抬下巴,眼角堆起一点笑纹。

“没错。比起核,我更喜欢britpop。”Tom喜欢这个回答,他自己是酷玩、Radiohead的忠实粉丝。

“那你为什么加入这个乐队?”

“加入?”Asa笑不到眼底,“不,只是他们贝斯手这次临时来不了,我来帮个忙。反正有活干都一样。”

“你有自己的乐队吗?”

“没有。我到处跑跑场子。”

“既然你这么喜欢英伦摇滚,你为什么不加入一个britpop的乐队呢?”

“为什么?”Asa微醺的上眼睑半阖着,40°的酒精含量让他心知自己醉了,维持友善平和的形象让他疲累的头脑有点难以胜任。他收紧自己扣着杯子的手,指尖泛白,隐隐流露出一点属于少年人的愤世嫉俗。“哪有那么多的问题?哪有那么多的理由?我现在就挺好……最后也差不多。”

Asa模模糊糊记得,后来Tom把他从酒吧不太流通的闷热空气里拖出去醒酒,过于结实的手臂勒痛了他的腰。Tom催着他摸上最后几班回家的公交车,万幸他还能撑着自己一团混沌的脑袋回到了家,晃晃悠悠地把琴挂在糊满海报的墙上,从自己床上乱糟糟的一堆音乐杂志、专辑中刨了个坑窝进终年团在一起的被子里。

他倒在床上瞪着自己万年拉上的窗帘,鼻尖缠绕着百利甜酒牛奶、薄荷和酒精混合的味道。这味道似乎也不赖啊……他翻了个身,最后的念头是:我愿意在这张床上躺一辈子。

 

后来Asa再回想起第一次遇见Tom的这天总不禁微笑,是这个人将自己从鱼龙混杂的酒吧里拖出去,从堆满纸箱从不整理的房间里拽出去,把他从一团糟的生活里拯救出来,拉出他长久以来奉行的虚无主义。

You drag me out of THAT MESS, my savi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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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初遇的场景描写,没有剧情可读性太差了,对不起qaqqqq不会写。是有后续情节的……关键就是我什么时候下定决心努力写。感谢食用和包容。下次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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